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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娱乐注册|《湘江文艺》2022年第1期|杜梨:
时间: 2023-05-06 07:16 浏览次数:
焦点平台登录发布: 杜梨,1992年生于北京,双语写作,英语译者,莱斯特大学英语现代文学硕士。作品见《人民文学》《西湖》《花城·2021年长篇专号春夏卷》等,获香港青年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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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梨,1992年生于北京,双语写作,英语译者,莱斯特大学英语现代文学硕士。作品见《人民文学》《西湖》《花城·2021年长篇专号春夏卷》等,获香港青年文学奖、澎湃·镜相非虚构奖和钟山之星文学奖,北京老舍文学院一等奖学金。出版短篇集《致我们所钟意的黄油小饼干》,长篇小说《孤山骑士》。译有帕蒂·史密斯《白日梦》、菲利普·肖特《宠物医生爆笑手记》第一、二部。

骑凤仙人你去哪儿

杜梨

周池来北京了,我隐隐有些担忧。

他在南方的小城,似一只独栖的鼩鼱——全世界最小的哺乳动物,说话做事总是略带惊恐,一有风吹常要迅速奔逃。逃不过,又似孩童伏低在草中,抱头躲那掠过头的轰炸机,可天上不过是一只偶然飘来的风筝。

周池站在北海北的地铁口等我,照旧是细瘦而长的身躯,走起来背又渐沉下去,像逐渐被水烫卷的虾。走起路来两只手臂前后摇摆,腿也像布绳似的乱晃,脸瓷白而面中稍平,配着学生气的塑料黑框眼镜,眼皮是汉族人常见的内敛双,眼神一挑,看似不经心,薄而失色的嘴,说出来的却是一字一句。

北海北的大门总是封着,一座阔大而方正的门,下面是北京市文物研究所的招牌,红长墙黄琉璃瓦和绿色的勾阑,皆被风雪浸得有些旧味。周池指着黄琉璃瓦说,我很喜欢这些瓦上长出的青草,特别有历史感。焦点娱乐平台

我有些吃惊,细看远处,瓦上确实生草。我常来北海北玩,没怎么留意过,想不到周池的诗心还是微弱而精致地跳着,我为此开心。

我又望了一眼,右边的骑凤仙人好像掉了。

全球虽然正热烈变暖,但北方早秋已至。周池穿着一双交叉皮带的黑凉鞋,在行走的人中有些突兀,似乎有种斯巴达式的勇气。他现在只订了宾馆,没有租到房,更未找到工作。

周池说他在找工作。

我心沉了半舵,歪了歪嘴。今年世界大病,不说三里屯的客流量都没恢复,光是玉泉路地铁口,十几年前就开在那里的小土豆、好利来和田老师红烧肉的招牌都消失殆尽,找工作一事听起来不可思议。

周池高中毕业前夕,获了两个文学奖,又得到知名前辈栾鬼的赏识,心便像蒲公英样蓬起,似乎只要春风一吹,遍地都是他乘风的羽。他决然放弃读大学,一门心思写书,出版却总是石沉大海。累月于家中枯坐,周池越发焦躁,只好随远方的亲戚出来卖水果。正是赣橙下市的季节,他随着新鲜饱满的赣橙北上,一路来到了北方最大的蔬果市场,借住在亲戚家中。

大兴凌晨4点多,太阳的光还未触及东半球,天上星子繁茂。冬日的北京,扎实到骨的冷,霾被北风吹到南城,还能嗅到那刺鼻的黑。新发地里的一辆货车,里面满堆着苹果和梨,盖着被子,以防受冻。和苹果们挤在一起的是17岁的周池,刺猬式的板寸,墨绿色的棉袄和黑毛衣,脚趾在鞋里冻得像冰棒,末梢发出钝痛。车里漆黑一片,棉被上覆着一层薄冰式的寒,他抓起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焦点娱乐平台

天逐渐亮起来,亲戚开着货车,带着他去城里的航天机关送水果。他们满载着应季的水果,跟警卫打了招呼,隆隆开进去。正好赶上机关职员中午吃饭,人们穿着黑白灰的羽绒服,围着橙底黑白条的格子围巾,三两成行走向食堂。周池从车上下来,眼神失焦,他靠在货车旁,似乎寒还在骨髓里烧,皮肤还浮起一阵冷颤。他最初以为穿棉袄就能捱过利刃似的风,脸上还是被刮得生痛,午间太阳难得足,他吸取一些热。冷血动物早起后常爬到石块上,等晒透了太阳才有力气移动。某些蛇过了冬眠后,会群蛇交错在一起摩擦取暖,场景壮观,令人瞠目。而鳄鱼更聪明,直接潜在河中等角马失足,只需张嘴即可。

在北京,周池没有蛇的灵活,也没有鳄鱼的狡诈,他更似西塘的小龟。货车是他的壳,他用琉璃绿的虹膜环绕的黑色瞳仁看着职员,如果这时提卡夫卡的城堡,实在有些审美疲惫。周池看了看他们,低头踢了个小石子。那时年轻,他将自己看得比这些人都高,身薄如翼,并可以随时乘风而去。他的确是身薄如翼,不知道北方入了冬只有穿羽绒服才抵得过,只能团得自己更紧。焦点娱乐平台

又过了几个月,柳树微微发芽儿,周池不愿再上那辆披星戴月的水果货车,便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回去,依然在书屋里看《静静的顿河》。他的父母在镇上开了一间小杂货铺,有时让他照顾店里,他就坐在橱柜后面看书或乱涂乱画,商品的价格记不太清,别人问价钱,他胡乱答几个就让人拿走了,账也懒得记。

有时闷极,周池便骑自行车出门去镇上透气。一天,他经过布满了防鸟网的果园,他看见一只鸟翻起的白肚皮,羽毛四面铺开,指爪向上倒勾,呈出最后挣扎的轨迹。丝网想必已嵌进羽毛内纤细的脖颈,勒入那粉嫩的肌肤。

鸟尸干瘪,凑近闻闻,还能嗅到羽毛和风的摩擦,没有异味。小鸟的灵魂冲向了果子,它正疯狂啄食甜滋滋的汁肉,多么轻的触吻,果实上没有一丝伤痕。他想把它摘下来埋掉,苦于手边没有剪刀,只好作罢。最后他拍照发了朋友圈:人类恶意的产物。

他很快告诉了我。

我那时已在家养了一只学飞时落树的灰喜鹊,对鸟类的羽毛和肌肤有耳鬓厮磨的亲近。亦有朋友在山中做收缴捕鸟网的工作,可往往等他们赶到时,很多挂在网上的鸟都已被暴晒和惊恐杀死。他们用细剪小心剪开那些执拗的鸟网,侥幸撑到救兵来的鸟,奄奄飞去。我反复放大那张图又缩小,似乎那只鸟的趾爪在我的心头无力地擦,我手中亦现它垂死的身影。焦点娱乐平台

如果你曾抓过一只鸟,将它轻盈的躯体握在手心,手指触碰它那急促饱满的心胸扩张,似乎有一阵微弱的激流可以冲破你比它强健40倍的心脏,给智人带来奇异的泪。如不在烈日下近距离观测,你会发现多数小鸟的瞳仁是满的,和孩童手画并无二致。它们的行为也像孩童,急躁、机警、没有耐心,最重要的是,它们热烈、活泼、充满激情。

我和周池最初结识时,彼此灵魂还未凝成龟苓膏,羽翼亦未冲入鸟网,那时我俩就像毅然出逃的幼龟和初次学飞的雏鸟,本能地相信风兮舞雩。

这次,他决定再次出逃,他攒了一些稿费,说怎么也要出去待几个月。这次北上前,他天真地对我计划着,一年3万多在北京租房足够了。我初识周池时,他只有18岁。几年过去,他的同龄人早已大学毕业,或找工作或继续读研,而他的简历上除了12本未出版的小说和几个文学奖,工作履历是一片空白。

我和周池朝身后的东官房胡同走去,经过一家被水泥抹平的店面,上面用白油漆涂着“水果”“鸡蛋”两个词,却没见到哪儿有卖水果与鸡蛋。前几年,很多鼩鼱从栖身的洞穴中被赶走以后,鼩鼱们的特色洞口和花花绿绿的小招牌都被拆掉了。焦点娱乐平台

日头浓烈,我穿着刚买的纯棉裙子,淡紫色杨柳绉的裙面上绘满了白纹繁花,紫白色勾纹翻领和白色的袖口颇得盛唐余韵,像穿行在平康坊的小巷子里。我和周池都曾痴迷《长安十二时辰》,尤其对剧中那精致的长安沙盘甚是爱慕。

我站在词语旁边,让周池帮我拍了张照片,我想象着我们是沙盘上移动的两个大唐姐弟,向墙壁购买了这两个虚无的词汇。

照片自然是东倒西歪,周池不懂得如何构图,拍出来照片都是歪的。他处在一种少年常见的羞怯中,他也许会从蝉蜕中走出来,也许永远不会;而我也处在一种年长的怠惰中,懒得去指出他的问题。

我们要去的是一家叫九榀的咖啡店,九榀是一个土木工程师的副业,这家开在恭王府边,但价格却很亲民。“九榀”是个建筑学术语,一个房架为一榀。榀在钢结构中表现为由柱和梁构成的一个框架立面,而九榀就是沿轴线做成的一排排的九榀钢架。

第一次去九榀着实惊奇,当时楼下是间小超市,货架上挤满了零食、饮料和卫生巾,而超市的尽头是一方长而窄的楼梯,走上去才发现是九榀咖啡的招牌。屋里栽了繁茂的植物来区隔卡座,左边两方长窗外是矮平四合院的屋脊,右边两扇落地方窗,能看见隔壁的四合院屋顶铺着绿珠散落的人工草皮。偶尔风来,草皮会轻轻翻滚翻滚。焦点娱乐平台

有次我在窗外看见一只白狸花猫,个子很大,似乎有缅因猫的血统,一瘸一拐地走在草皮上,看它略弓起背,影子在夕阳下很像匹孤独的草原狼。它走了两圈,找了正中那片草皮,趁风扬起来的时候,钻了进去卧起来,黑色的草皮将猫咪裹起,温和地覆在了屋檐上。北京又要入冬了,城里的流浪猫们又要挨冻了。

疫情期间,我还担心九榀会不会倒闭。没想到此次再来,九榀咖啡居然把楼下的小杂货铺给吞并了,上下一体,变成了现代明亮的双层咖啡屋,楼下甚至多了个小会议室。在网上搜不到几条九榀的网红故事,工程师做事大抵都闷声,也不做什么营销,一换就大刀阔斧,恭王府边人来人往,只有略加留心的老顾客,才能觉出意思。

周池坐在我的对面,喝一杯椰青咖啡,而我选择了Dirty。我们面面相觑,大多数时间发呆。间断性地,我变成了一只喋喋不休的布偶人,随着手掌的开合不断地用字句拼凑一些即兴台词。周池穿了黑色的衬衫,在左肩上还能看到乍起的线头,显得他脸愈发苍白,眼梢吊起,眼波也淡淡的。他开口说这次来找工作,又被一些单位以卡学历为要求拒绝了,不行他就找个地方打杂,好歹应付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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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喝了口咖啡。我们坐在窗边吹尚有余热的风,心情宽松。我说四处打工,摸爬滚打,也许写出来的东西更有厚度。周池的小说像唐代少侠在溪边抽出一把刀,对水拭着刀面,刀锋上偶尔露出少年的眉目,他想骑上一匹红马飞奔远去,但那匹枣红小马却总也不来。这几年我们也爱说“拔剑四顾心茫然”,想象自己戴着软脚幞头,穿着白色圆领袍,坐在江舟上拔剑四顾的样子,不觉嘻然。焦点娱乐平台

我拿出自己做的一幅玉林人杀猫的版画,周池难得露出微笑,给我细指我所刻的木头纹理和其印痕,探讨细微的光影流动。仿佛画中的猫咪屠宰场里,那黑白色的监狱栏杆竟迸发了琉璃色的希望,那架在我们脖子上的刀也隐隐沁起暖意,不知是我们皮损的渗血还是刀真的有了光热。

他说,每次出门,总要带一个小护身符在身边。这次他拒绝了母亲的佩玉,选了我上次送他的骑凤仙人钥匙链。他说拿在手里,仿佛到了穷途末路之际,还有转机,能骑上凤凰去往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弯了弯嘴角,这些年失望太多,碰上朋友诚心诚意的话,大脑皮层仍是瑟缩的,需要反复确认才能感知神经回路里的跃进。这种开心,我无法再用生动的言语表达,只能任凭它溅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头顶的音响此时奏起单簧管和小号,还有低音提琴的欢快弹跳,有时人能轻易地被这种低音所迷惑,感官甘愿被丝绒般的小木锤惴惴捕获。焦点娱乐平台

这些年,周池的几本书已经被几个出版社拖了四五年。他在南方的平原里栖着,羞于开口问编辑进程到底如何,只能徒手捏出万花筒般的梦,看看枣红小马跑到了哪里。

而我写了十几万字的IP,被什么东方好莱坞批得满篇红叉,白白浪费了一年多,一枚铜子也听不见。我一直管甲方要钱,对方一拖再拖,索性算了。

那时重锤未落,一个个更切合市场和大众的项目热火朝天,周池和我未必有盖世的本领,却学了古代文人有张极薄的脸,被拒绝后闷声不响,还是回树上敲自己的铁皮鼓。

我有些走神,低下头去翻新闻。由于加州山火导致空气可见度极差,大片候鸟在迁徙过程中死于饥饿或迷途,它们往往在飞行过程中忽地坠亡,就像快乐王子的小燕子,在冬的某一日掉在了他的脚边。

周池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缓缓流到我的耳边,他说他来京后,一天30块钱足以解决温饱,这杯咖啡就是他一天的饭钱。

我又想,这孩子会不会哪天把自己饿死在出租屋,就像北美迁徙的候鸟。我租房时疫情连绵,附近唯一一家超市关门,我数着冰箱里的土豆和蔫了的青菜过日子,为了节约时间,不吃到只剩一根菜叶绝对不进城。

周池吃东西接近于无味,酱油从来不碰。我请他吃东四一家价格温馨的越南菜,他咖喱不吃,只吃鲜虾卷,连调料也不蘸。他说自己肠胃太过敏感,在家常吃煲鸡汤就白饭,母亲要帮他把油花滤掉才好。宝玉夏天吃茶,也是要把热茶放在井水中冰好,方可祛暑。看看,无论是哪个年代,贵族还是平民,都娇孩子得紧。焦点娱乐平台

他买了一个杯状电饭煲煮粥和青菜,商用水费贵,青菜不敢洗太久,绕两圈即可。昨天夜里烧开水,小电饭煲的水过满溢了出来,噗的一声,右眼瞥见一阵火花,眼前一黑,他吓得跳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水把插座给淹了,房间瞬间断电了。

他呆了半刻,松了一口气,好在穿的是橡胶拖鞋,水也没有流到地上。他摸索着走出门外,去找了公寓的物业。

我这时才着急了,我家还有多余的电饭煲,我问要不要给他拿过来,如果被电没了手甚至被电没了脉,那种死法实在太蠢。我想起《大马士革幻肢厂》里那个被电没了左手的赵魏,对他说万不可大意。

我租房时,有天压力实在太大,想在洗澡时看电影,就把投影仪搬进了浴室,我用浴袍包裹着投影仪的变压器以防它落水。之后,我一边看视频一边冲澡,洗手间下水很差,水很快没过了脚面。等我快洗完,忽觉得有些异样,我一掀开浴袍,才发现变压器距离水面只剩几厘米,我吓得一把把电线拎起来,觉得自己捡了条命。

周池睁大了眼睛,敛起面庞,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焦点娱乐平台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至今都觉得挺后怕的。

周池反又安慰我半天。

周池和我的书还没消息,今年的出版又悬了。

上半年我辞掉工作,不堪家里的弯酸,租到郊区的小屋复习考博。屋子向北,墙壁的冷辐射撞过来,我穿着棉袄,手脚如霜冻。周池鼓励我说,我愿把今年我的运气全部都给你,希望你能顺利考上博士。

这消息从遥远的南方小镇传来,不亚于一剂战时的吗啡。

很快,我考博失败,花光了存款。我从出租屋搬回家,有几个月没再读书,每天醒来必受父母的责骂。我每天在家看灰喜鹊花花的后脑勺什么时候长出新毛。花花正在换羽,掉了半头的毛。等了两个月,还是半秃。

眼前是一片雾的灰,受更年期影响,妈声音时高时低。最近她刚刚退休在家,刮起了无止境的厄尔尼诺。我将自己变成一块太阳牌锅巴,要么去麦当劳,点一杯红茶拿铁或咖啡;要么保持静默如复活节石像,在尖酸刻薄的词语中像耗子那样溜进小屋。

家里对我最热情的,依旧是花花。每天她都热情地贴在我手臂上,低下头让我摸她的头和脖子,她并不知道我是个废物,她只知道每天能看见我就很快乐。

当我坐在麦当劳那昏黄的光里,听着餐台的服务员用纯正的北京话叫着取餐的号码,后厨的薯条在透明的玻璃壁炉中快乐地翻滚着,旁边的小孩一边吃着炸鸡翅一边听母亲抑扬顿挫的教育,不远处的情侣在面对面坐着玩游戏。焦点娱乐平台

我翻着手头的《深海SOS:我们和海洋在一起》,深海女王西尔维娅·A·厄尔说当捕鱼者一无所获时,有时会虐杀不小心入网的鲨鱼来泄愤,比如倒吊起来割肉或者棒击。我的痛苦就像爆米花出炉那样炸开,又温吞吞地浸入苦咸的海水中。如果能把个人家庭和生活中的小痛苦,默默地投入到海洋鱼类所承受的大痛苦中,那我便能获得短暂的喘息。经济不景气,找不到工作,我总有更大的世界要关心。

麦当劳真好,我就像孔乙己贪恋咸亨酒店那样贪恋着甜村路的麦当劳。服务员们歪戴着小红贝雷帽,穿着紫色的灯芯绒制服,脸上映着炸薯条的黄光,表情因疲惫变得僵硬,A35897好了。

这里才是我爱的北京,麦当劳才是我真正的家。我数着玉米粒,巴巴地想着。

大学时,朝阳路上的很多麦当劳都24小时营业。有时半夜经过,能看见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白桌子上趴着休息,那时候觉得麦当劳真好,能为这么多风餐露宿的人提供庇佑。没想到现在我也变成了这样的流浪汉,不过这里的麦当劳只营业到23点,真可惜。

周池慢慢地啜完那杯椰青咖啡,椰青的清香带着清爽的甘甜,瓦解了咖啡的酸涩。不知不觉中,他喝完了一杯咖啡,这让他娇弱的肠胃感到惊奇。焦点娱乐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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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节选版本,全文刊于《湘江文艺》202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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