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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娱乐登录|《莽原》2022年第3期 | 程多宝:孤
时间: 2023-05-05 19:55 浏览次数:
焦点娱乐登录发布: 程多宝,中国作协会员。曾在《解放军文艺》《北京文学》等60余家省刊类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余部,有作品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转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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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多宝,中国作协会员。曾在《解放军文艺》《北京文学》等60余家省刊类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余部,有作品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转载;收入《北京文学短篇小说年鉴》《安徽省文学年鉴》《新中国70年微小说精选》等选本丛书。著有150万字长篇纪实《二野劲旅》(合著)一部,小说集《流水的营盘》等;曾获《解放军文艺》双年奖、《橄榄绿》年度奖、第三届延安文学奖、第九届长征文艺奖、安徽省中短篇小说精品工程双年奖、《啄木鸟》我最喜爱的年度佳作·小说组冠军等若干奖项。

孤 城

文/程多宝

孤 城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校方的《通知》说来就来:接城防指挥部命令,征集在校高中女生,去战地医院做护工。

当时,17岁高中生阿菊说不清是被青春热血燃烧,还是随大流,就举手报了名。经过象征性的护理培训,她那没长成型的身子上,突然罩了一身空荡荡的白大褂,稀里糊涂就成了国军战地医院的一名护士。

到医院上岗之后——天啦,抬眼望,病房、走廊被一具具血肉之躯塞得满满当当,病房外面,还有伤号横七竖八的几溜长队;重伤号如一截截木桩似的,好半天也不见动弹一下;那些能动的,则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号。血污遍布,怪味飘曳,伴有铺天盖地的蚊蝇,还有刺鼻的来苏水、福尔马林和药品的复合味道。阿菊实在受不了了,时不时跑出去,对着民国三十七年新河庄城头上的那轮日头,吐出一口口浊气……焦点娱乐登录

如果不是突然爆发的全面内战,这么多年轻的身子,哪个不是活蹦乱跳、血气方刚的好小伙儿?几个月前,一架架无形的绞肉机从天而降,这家地方医院突然打了个寒战,一夜之间飙升至“战地”级别,从前方送来的伤号陆陆续续被收容,与此同时,还有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新河庄城被共产党的一个纵队几万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围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阿菊想起来就心惊肉跳,按都按不住,一有空就总想问问护士长消息是不是可靠。她们本来念书念得好好的,学校突然就停课了,广播里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倡议人人志愿为政府分忧解愁——可是,三年前日本人在时,不是就经历了国难吗?现在日本人投降了,怎么又国难当头了?这个国家怎么了?怎么总走不出国难啊?阿菊从小没了母亲,父亲总是说身逢乱世命如草芥,凡事看准了就要拿定主意。可她一个小女生能看准什么?又能拿什么主意?

这时候,阿菊真的没有主意了。医院药品即将告罄,这么多伤员,她能怎么办?院长总是拿他那一套微笑护理经验糊弄,说什么作为一名护士,即使手里没药,只要甜甜一笑,也会减轻伤员的疼痛。可阿菊实在笑不出来,她怕血、甚至晕血,面对那些血肉模糊的残缺身体,她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焦点娱乐登录

护士长并没有理睬,口气里带着责备:操那么多闲心干吗?攻城守城都是当兵的事,你只管照料伤员!阿菊有了疑惑,攻城守城是一回事,照料伤员又是一回事,看起来是两回事,可实际上是一回事,要是没有战事,哪来这么多伤员?那她们不是就能回学校念书了吗?

阿菊初来乍到,自然不清楚护士长来历。听人说这个护士长名叫花巧云,是戏班的名角,长相俊俏,唱念做打更是炉火纯青,水袖飞舞让那些达官贵人王子公孙如痴如醉。可能也是当角习惯了,成天一副指点江山的范儿:“混饭吃啊?都给我麻利点!亏这是六月天,要是冬天点水滴冻,慢手慢脚的,绷带还没晾干就冻成了死鸡肠子,啃都啃不动!”

阿菊有了逆反心理:我可不是混饭吃的,就是混饭,也不端护士这个饭碗!老师说了,等战事一过,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比如阿菊,自然还得继续学业。心里窝火,却发不出脾气。眼下,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常言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战乱之年,能在一条船上共患难,也算是缘分吧。再说,护士长也是临时顶班,世道太平了,说不定人家又是戏台上长袖善舞,一下台照样吃香喝辣。

可战火什么时候能过去呢?阿菊只是个小护士,难以对时局有什么判断,她的判断依据主要还是来自那个上尉连长季小轩。焦点娱乐登录

眼前的季小轩也是一名彩号,只不过是皮外伤。所以,住院没几天,前后一收拾,再瞧他那个样子,上尉军服撑着,白净脸蛋,高挑身材,满嘴白牙皓齿,一口流利国语,战场上的你死我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打个秋风似的。

“打仗啊,就那么轻描淡写?你一点也不害怕?”阿菊一边往绳子上挂着洗过的绷带,一边问。

“你害怕仗就不打了?身逢乱世,作为军人,心里要有个定数。任他烽火连天,我自信马由缰。”季小轩端过阿菊手里的血水盆子,移步到病房前的那一方小花园,红红黑黑的污水浇注一片花草之后,又回到阿菊跟前,隔着绳子上的床单绷带跟她说话。

“可你……毕竟是伤员啊……”阿菊弄不清他心里的那个定数,她只为眼前的事情发愁。

“这也算个伤?划了个口子,早养好了。”季小轩弹了一下手指,有几滴水珠飞了出去。“你也不问个为什么?”

一听这话,阿菊犯难了。负伤养伤,入院出院,能有个什么学问?她又不是医生,再说自己来到医院,季连长的伤势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要不怎么如此清闲?你一个伤兵连长难道还要一边养伤一边代职管理她们这个临时护理班?

“哈哈,就别费脑子啦,看看你,眉头拧成花了。”季小轩的军服在朝阳的映射之下,镶了一道金边,他穿的还是那双黄色帆布高帮胶鞋,这种鞋跑起来行走如飞,让他很有了几分英武的气质。“那伙共军,武器是‘边区造’,一线士兵没几颗子弹,你看炸我的这种手榴弹,灌的黑色炸药,扔在地上响声不小,结果只能炸成两瓣,要是沾不到要害,还不是隔靴搔痒?只当过年时放了只二踢脚,不小心被叮了一口。”焦点娱乐登录

“那你说,闭城都这些天了,共军能打进城吗?”这才是阿菊最为担忧的。

这份担忧,被季小轩的笑声打断了:“共军的攻势,雷声大雨点小,瓜皮擦地板,成不了气候。别说共军才一个纵队,就是来了三五个纵队,也攻不下‘铁打的新河城’。这不是牛皮哄哄,这可是康司令说的。康司令,你不会不知道吧?”

季小轩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仿佛说书人卖了个关子,只是眼前的这位听众不大买账,于是自己识趣地接上了茬:“堂堂国军中将,大人物,与蒋委员长不止一次共谈国是。他要让天下雨,乌云就会马上跑步集合。新河庄城这一带,康司令咳嗽一声,满城男女老少至少有一半要得感冒,到时,有你们护士忙的……”

季小轩说的共军,阿菊没见过何等模样。听季小轩说,他在部队上干的是个特殊兵种,虽说是炮兵,那可不是一般的炮,叫什么化学炮。过几天他伤愈归队,就要往前线开拔,据说化炮连眼下正缺他这样的技术人手。焦点娱乐登录

一连几天,城外没什么动静,阿菊心里渐渐安定了。虽说上头有令,家人不准来访,护士长也不准请假回家,但阿菊的父亲还是捎来口信,说校方给了答复,等战事过了就恢复开课,拉下来的课程,还要加班补课呢。听季小轩这么一说,阿菊胆子壮了。本来嘛,临水傍山的新河庄城,防御体系固若金汤:城东城北,以汉水依托,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城南、城西背倚三座大山,如巨钳扼控;再加上城外那道两丈多宽、一丈多深的护城壕,难不成共军能神兵天降?

这些天,季小轩不离左右,阿菊心里像是横亘着一道无解方程,求证过后还想验证一下。人家从前方来的,说话自有分量,哪像自己一个学生娃?即使做护士的这些天,也是另一个版本的坐井观天。再说了,上尉就是上尉,素质就是高,不像好多老兵油子,没多大伤,却赖在医院里泡病号,混吃混喝不说,一个个还牛逼得不行,见到她们这些花季女孩,油腔滑调动手动脚,拿着那些长官赏赐的大洋或私吞的战利品当诱饵,让人打心眼里对国军损了信心。

季小轩就很不一样,他好像对自己的伤势一点也不在乎,何况他的伤势渐渐已无大碍,要不是每天按时吃药,哪里还算疗伤?见阿菊正在整理晒干的绷带,他顺势扯下两根,系在了鞋带上。焦点娱乐登录

阿菊看了,想笑却没笑出来。这成什么样子?这可是白带子,鞋上系根白带子,在乡下算是戴孝,忌讳呢。不过也就是一闪念的事,很快,她的心里又忧愁起来——也不知道闭城几天了,城外有零星炮声。正值六月天气,说雷就雨的也是常有,老百姓听了也就是听了,没把闭城当一回事。

可是,从这天夜里开始,城外的炮声突然加大了密度。一大早,阿菊的眼睛就四处闪个不停,到处瞄着,却没有季小轩的影子。

午饭时分,护士长过来,见阿菊心不在焉的样子,说:“找季连长吧?人家一大早就离开了。”口吻里有几分揶揄,那意思是说,你一个中学生,干护理没几天,心思就想上天?这根高枝可不是你黄毛丫头能攀的,得有那样的命才行,难道还想攀龙附凤远走高飞不成?

阿菊刚想申辩,见护士长拿出一只桃木梳子,说是季连长一大早离开时留下的,还叮咛说这是他们家的祖传之物,当兵离家时外婆送的,一路跟了他这么些年,能护身辟邪。

“对了,人家相中了你枕边的那只小铜镜,让我转告一声,说是带走了,留个念想。”护士长把桃木梳子交给了阿菊。

“还军官呢,也不征求人家意见,就随便拿人东西……”阿菊那只小铜镜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传家宝,传到她这辈,已经好几代了。她给铜镜编织了一个护套,绣着百菊捧月图。上尉连长莫不是相中了其中的哪朵花儿?当然,这只是她心里所想,当着护士长的面,说出的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他这是……要开拔前线吗?”焦点娱乐登录

护士长白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那意思分明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没过几天,药品供应断档了。虽说入院彩号一度也没增加,但那些身体没完全复原的伤员,也还是需要用药的啊。没办法,这就是闭城效应。

城外局势绷紧,各种小道消息揪得人头皮发麻。在小花园里晾晒绷带的时候,特别是洗涤着那些血迹斑斑的布条和被单,阿菊就会莫名其妙想起那个笑起来一口白牙的季小轩——下次若是相见,可千万不要还是这家医院,更不要是被人抬着进来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这个拿走了那只小铜镜的男人,如一粒种子,见缝插针般种进了阿菊的心里。原来,人心里,还真有座小花园,生长着花花草草……好在,只不过一两次,也都是在天黑之后的梦境里。

那时候,季小轩还在。他陪着她坐在这片草地上看流星雨。其实并不是真的流星,而是交战双方的曳光弹。可他跟她说那就是流星雨。多么浪漫的一个人啊!要是没有城外的炮声,该多好。可是亦虚亦幻的,一闪眼就成了一片焦土,满眼没了绿色,处处烟熏火燎。就这么一个激灵,阿菊醒来时,自己忍不住觉得好笑,笑自己与人家什么也没说——这是不是……也太自作多情了?焦点娱乐登录

然而,阿菊并不知道,生命里的另一个重要男人已不远不近地在城外等着她了。她将会与这个男人并排而坐拍摄结婚照,这张照片会在漫长的日子里挂在她的卧室或客厅;后半生东奔西走安家垒窝拖家带女,这幅后来“补妆式”地抹了彩色的照片,前前后后跟了她二三十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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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 城

围攻新河庄城的这支部队,是素有中原野战军铁拳之誉的第M纵队。纵队司令员汪德成、政委李信,是两个敢把脑袋系在裤腰袋上的虎将。据说国军团职以上军官,只要提及这两个名字,谁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相对于老资格纵队,M纵虽说是较晚组建的小弟弟,但自成立那天起,野战军序列的几场大仗恶仗,小弟弟倒是充了几回老大。自然赔过血本,甚至散了架子,但好像是续命天神,一场恶战下来,夜里还在舔伤口,天亮就元神附体了。纵队司令员汪德成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得了个“汪疯子”的绰号。

攻打新河庄城,汪疯子的M纵自然抢了主攻:“打剩下一个连,老子当连长;只剩一个班,老子当班长,不怕死的,跟着老子往前冲。”每到争抢主攻任务,有汪疯子在场,回回都要跟兄弟部队来一番吹胡子瞪眼。焦点娱乐登录

其实,攻打新河庄城,一开始并不在刘邓首长的计划之中。刘邓把M纵安排在这座孤城的旁边休整待命,原本打算让他们在此休整一些时日再做一桩大买卖,不想无意中安插的这只饿狼,一下子就盯上了新河庄城这块肥肉。既然他们闲不住瞄上了这口野食,那就搂草打兔子,捞个外快。盘点了双方攻防力量之后,刘邓首长果断批准了M纵的作战请求:见机行事,能啃就啃;啃不动以后再说,别崩了牙口就行;反正这盘菜早就装进盘子,早吃晚吃,都是一个吃。

所以,这次来野司开会,倒是没人争了。兄弟纵队都在各个战场与对手咬得正紧,只有M纵休整待命,自然就扛了大头儿——自家孩子自己抱,孩子哭了,就别指望别人去哄。

开完会,领了命令,汪德成和几个纵队首长急于返回,几匹马一合群,踏起一路尘烟。汪德成一脸兴奋——千里跃进大别山以来,化整为零,东躲西藏,成天在深山老林里跑路钻窝,上头说是牵制敌人,但牵了牛鼻子总没有放开手脚宰头肥牛过瘾,偶尔与兄弟纵队们合作干过一两回,还不够塞牙缝的。是部队,就要打仗,要打就打大仗、恶仗、硬仗。三人杀头肥牛,不如一人宰条瘦狗。

远处,纵队司令部驻扎的村庄已经能看到轮廓了。警卫员金锁策马上前,看汪德成马鞭一指,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大声说道:“司令员,一大早就通知伙房,怕是早炖烂了。”焦点娱乐登录

多年来,汪德成有个习惯:大战在即,要先吃一只鸡;搞不到整鸡,一条鸡腿也成。鸡者,吉也。跟过汪德成的警卫员,都晓得他这个心思,就连刘邓首长也默许了他的这个癖好。

“好,先去告知,就说本司令领命归来,准备开饭!”汪德成笑道。

“得令。”话音未落,金锁的那匹战马就没了影子。

汪德成选用警卫员,一定要人高马大跑得贼快。汪德成指挥所敢于靠前设置,仗打到节骨眼上,他往往亲自拎枪直冲前沿,与攻击部队一起冲锋,腿脚慢的警卫员,哪能跟得上这个“汪疯子”的节奏?

与汪疯子的风风火火相比,刘邓派往M纵任政委的李信,性子相对沉稳。两人同在红四方面军,重大任务时也多有交集。年少得志的汪德成,20出头就当了红军团长;李信比他年长两岁,职务也总压他半级,汪德成当团长,李信是另一个师的副师长。有次,两支部队先后渡河,李信所在师的船只,明里暗里占了后面赶来的汪德成团一袋烟时间的便宜。汪德成赶到时,见警卫员正牵着李副师长的坐骑,还想独占一船过江。他二话不说抬手一枪,就把那匹还没有牵上船的战马当场撂倒。李信还没来得及发火,刘邓首长先赶到了,化解了这场冲突。后来,组建M纵时,刘邓首长又特意把这两人撮合到一起,算是刚柔并济。焦点娱乐登录

这次的主攻新河庄城,李信一开始有点不大主动。毕竟这场战斗一旦拉开架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到头来只有他们一个纵队打主攻,配合的都是地方武装,阻击打援的也没一支野战部队,一切都是M纵唱独角戏。历史上,新河庄城几次著名战事,都是以进攻者失利而告终。但看到信誓旦旦的汪德成志在必得,刘邓首长也给了“见机行事”的暗示,做政委的自然不能有太多干预,只是想找机会提醒一下:“汪疯子啊,咱嘴巴再怎么疯,脑子不能疯,啃不下城门事小,别让这块小石子崩了牙口。”

不过,这时候汪德成可不怕崩了牙口,等着他的,是一只喷香的炖鸡。

汪德成没有先看到那只鸡,他先看到了旅长刘大年。

在汪德成萌生攻打新河庄城念头后,他就派刘大年对城内布防摸了情报。刘大年把摸到的情报向汪德成做了汇报。守城的康司令是个国军中将,但毕竟是长期做党务工作的文职出身,守城主要兵力并不是他的嫡系。况且只有两个旅:一个川军旅,多是老兵老枪,型号不一五花八门,弹药供给麻烦不说,也没有重武器,抽大烟的不在少数;另一个旅装备虽然略好一些,却是抗战后整编新建的,兵员没多少实战经验,敢不敢玩命还很难说。听了刘大年的汇报,汪德成的心里就更有底了,这与他自己的判断也基本一致。他给刘大年下了死命令:登城第一名,活捉康司令。焦点娱乐登录

战事在即,刘大年急着要走,汪德成却要留他吃饭:“你小子有口福,中午有鸡,跟我沾光了,图个好彩头,大吉大利,旗开得胜。”

这边喊人上菜,金锁进来,却是双手一摊,满脸无奈的样子。

汪德成的眼睛立刻瞪圆了:“怎么?没了?炖熟的鸡还能飞了不成?”

金锁不敢回话,眼睛瞅着李信政委的那间屋子,嘴角往那边拉了拉。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端老子小锅?”汪德成一个巴掌,桌子差点散了架子。

金锁这才凑上前去,悄悄地说:“我去晚了,听政委的警卫员说,马会长来了,政委把鸡打包让马会长带走了……”

“马会长?马爱莲?”汪德成问。

金锁神秘地点了点头。

汪德成知道这个马爱莲,她是有名的妇救会长,组织了一个支前队,一路跟着大军从山东解放区南下,不但人长得标致,各项工作更是没的说。时间长了,就好像成了M纵队的后勤部,送军需,救伤员,为M纵队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深得部队上上下下的欣赏。特别是李信政委,见了马爱莲,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早就有那个意思了。

“怎么办?”金锁连忙请示。

“办你个头,老子没有那只鸡,照样攻下新河庄城!”汪德成转过脸对刘大年说,“只是你小子这口福没了,沾不成老子的光了,要怪,你就怪政委吧。”焦点娱乐登录

“哪里,马会长也算咱纵队的编外友军,她得了彩头,咱照样大吉大利。”刘大年哈哈一笑。心里想的却是,大战在即,咋也不能因为一只鸡,让纵队两位最高首长闹了别扭,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你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咱都是有家室的人,人家李政委可还是光棍一条,咱们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嘛。马会长为了革命,至今也没找对象成家。你看,跟咱李政委是不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一只鸡给政委换个婆娘,这聘礼,值。”汪德成伸出两个拇指,并在了一起。

“说什么哪?什么天造地设、鸡鸭聘礼的?”李信推门而入。

“哦哦,说曹操,李信到。”汪德成笑道。“正说你拿我的鸡给女同志献殷勤呢。”

“什么献殷勤,是马会长的老爹病了,我就借你只鸡给老人家补补身子。”李信解释。

“那还不一样?巴结马老爹还不是向人家闺女献殷勤?”汪德成打趣。

“别忘了马老爹可是你的老房东,你当年在人家炕上养伤时,把你当儿子待呢。”李信说起了往事。

“这么说,我这个义子倒是没你这半个儿孝顺喽?”汪德成反唇相讥。

“打住打住,八字没一撇呢,可不敢乱说。”李信道。“不过,那只鸡虽然飞了,但不能没了司令员的彩头。我让警卫员抓了一桶青蛙,辣椒爆田鸡,红火吉利。走,开饭!”焦点娱乐登录

……

选读完,全文刊载于《莽原》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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